第七章.晴月

    明晴月手上拿着一条毛巾，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上，身上穿着方靖宇下午用厚脸皮在童装店买的白衬衫和黑白格子裙，再配合白净幼滑并且带着点点婴儿肥的小脸，有种华夏萝莉特有的清纯乖巧。

    “衣服还合适吧？只是凭着中午见面时的感觉买的，现在看来尺码差的并不是太多。”方靖宇并没有多看，至少看上去是这样。

    “其他还好啦，只是这裙子有点短了吧？”明晴月的小脸有点红，连大腿都露出的裙子对从小灌输一举一动都要符合礼仪的明家小小姐来说绝对是种挑战。

    方靖宇的心里也有点尴尬，虽然脸上绝对看不出一丝一毫就是了。

    “不过……无论你要我穿什么……”小萝莉突然低声说，只是没说完就后悔了。

    （果然啊，我害怕被抛弃的那种感受……不要抛弃我了……不想在被抛弃了……）

    一抬头，看见的果然是方靖宇微微笑着的脸，从中午到现在，中间经过的事太多，简直像是过了几个月一般，至少她这个明家小小姐从来没有想过会洗完澡后来到一个陌生男子的房间里，可无论什么时候，无论面对谁，方靖宇的脸上永远都是挂着淡淡的微笑。

    一如画上去的那般虚伪。

    甚至，明晴月也能感受到，方靖宇对自己说那番话时，内心里的无比平静，似乎那郑重其事的誓言只是玩笑一般。

    可是，即使是假的，小萝莉亦不敢去揭穿，因为方靖宇已经是她在世界上的唯一支柱了。

    对哥哥明海的那股依恋，不知为何，在方靖宇对她说完那番话后，就已经转到他的身上。

    ……

    方靖宇不知道小萝莉在想什么，如果他知道了也不会表示什么。

    仅仅凭借完全没有一丝真心的誓言当然不可能做到突然改变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觉，但当时小萝莉心防直接崩溃，极度类似被催眠的状态，他说的那番话已经彻底在小萝莉的内心最深处留下印记，即使她事后知道这个原因也不会追究了。

    刚刚从明海这个美梦脱离出来的小萝莉，一定迫不及待的想要延续这个美梦，所以她才会把对明海的感情全部转移到方靖宇身上。

    她的心里一定对方靖宇充满感情。

    但是，这还不够啊，还是有背叛的可能啊，还需要最后一步，才能保证……永远不会背叛！

    “晴月。”方靖宇突然面无表情的说道，“现在，有一个选择摆在你的面前。”

    “很重要吗？”小萝莉怯生生的看着方靖宇。

    “很重要，关乎你的一生。”

    “啊？”小萝莉突然想起什么来，满脸通红。

    方靖宇看到她脸上的晕红，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只不过他并没有去调笑小萝莉，依然面无表情的说到：“第一个选择……”

    “我把你送回明家，你继续回家做你的皎月公主。”

    “你完全可以把明海的事告诉你爷爷，这样他就会受到惩罚，就算不惩罚也没事，他一半的灵魂已经被击碎，永远不可能在站起来了。”

    明晴月却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一般，小小的脸一下子就白了，眼泪也涌出来，慌张的摇了摇头。

    “我有价值的……哥哥，我真的有价值的，不要赶我走……呜…”

    她惊慌的说着，一边歪歪扭扭的想要走过来，却不知绊到了什么，直接摔倒在地上，即使很努力的想要爬起来也做不到，只是趴在方靖宇脚下，努力仰着头哀求的看着方靖宇，无声的哭泣着。

    方靖宇心中突然一阵刺痛，只是他仍然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淡然开口说到：“那么，第二个选择……”

    “忠诚与我吧，明晴月，无论是rou体，还是灵魂；无论是精神还是信仰，通通都属于我。”

    “我选第二条……我选第二条……”小萝莉因为过度的惊惶已经没有办法大声说话，只能以微弱的声音回答，她的声音是那么的悲伤，那么的无助，任何人听了都应该心生怜悯，可偏偏方靖宇仍是面无表情。

    “若是选择这一条，明家与你再无关系，你在再不是明家的子孙，若是他们之中有人冒犯了我，你就必须杀了他们，即使是这样……你仍然选择吗？”低沉的声音就像恶魔的呢喃，可对于明晴月来说又像是上帝的福音一般。

    “我愿意，无论如何我都愿意，只要能在哥哥的身边……”她努力的抬起头，瞳孔不知何时已经略显茫然，即使是这样，眼泪仍然肆意的流躺着。

    （太过悲伤了吗？还是结束吧，这样下去玩坏了可不妙啊……）

    方靖宇露出那种招牌式的微笑，来到小萝莉的身前，一只手穿进她的腋下，另一只手托住两条小腿的腿弯处，一下子把她抱了起来。

    轻轻的将她放到房间的另一张小床上，在给她盖上被子，伸手擦干她脸上的泪水，动作轻柔的简直就像是在擦拭某种价值连城的瓷器。

    这些简单而又琐碎的动作，方靖宇足足做了3分钟。做完这一切，他抓住明晴月的小手，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轻的承诺着：

    “安心的睡吧……妹妹，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永远……”